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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挂如勾。
沙地白天被炙烤的余温还在，却是在快速的散去。
周围黑黝黝的沙丘，在深色的天幕下，勾勒出狭长绵延的痕迹。
一眼仿佛能看尽天荒地老。
落圄天率先爬起来，将灵儿也拉了起来。
“走吧，沙子吸热快，散热更快，昼夜温差应该很大，不能在这里过夜。”
灵儿点点头，虽然能看到了，可内心挣扎了一下，却没舍得松开落圄天的手，落圄天也没有把手收回去。
“师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
“你今天射伤了三个人。”
灵儿立刻意会，没想到自己射伤的人竟然被师兄遇到了。
不用问，师兄身上的连弩和胡刀也是由此而来。
“尸人国到底是怎么回事！为什么这里的人晚上会变成僵尸？”
“不知道。西牢国的人说，尸人国的人只能在白天被杀死，杀死后要立刻烧掉。尸化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杀不死的。”
“嗯！砍掉了头也没有用。”
灵儿将自己遇到老妪和小男孩，并且跟他们回来的事跟落圄天说了一遍。
“尸人国的人不需要吃饭也可以生活繁衍，衰老了还可以靠杀死正常的人来夺取青春，经常夜晚集结而出，捕猎活人。”
“难怪城里会有那么多的人，原来他们不会死。可是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落圄天摇了摇头，“应该查一查。”
灵儿看着落圄天，忍不住嘴角划过一丝弧度。
落圄天冷若冰霜，却偏偏爱多管“闲事”，这个灵儿早就知道。
可是不想，他不仅要管真的闲事，就连幻境里的闲事也忍不住要管上一管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落圄天问。
灵儿扬起脸，眼睛弯弯的看着他。
“我笑师兄心肠好，无论真假，都会去帮。形受只要通过即可，没有其他的通关要求呀。”
“何为真，何为假。对于我们是假的，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来说，这些都是真的。”
“这个幻境是延续的？”灵儿听罢不禁微微皱眉。
落圄天点点头，“我遇到了一位西牢国的老者，他跟我说，每隔二十年或者四十年，这里就会出现一个或两个自称从外面来的人。”
“是仙考进来的人？”
“有可能。”落圄天点头，“如果是这样，这里和真实的世间又有什么区别？”
灵儿有些惊讶，想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的张口。
“师兄，如果幻境可以逼真到如此程度，那谁又知道自己生活的世间，究竟是真是假呢？”
落圄天没有说话，只是摇了摇头。
这样的问题，没有办法被解释，落圄天心中一样不懂。
也许应该顺应真假，也许应该追寻真假，更也许应该无畏真假……
而或者，形受要考的也根本就不只是“忍厉艰”，而是“悟”。
它不是最难的一个幻境，只是离真相最近的一个幻境。
如果这个幻境是假的，假设他们的世间也是假的。
那么设置他们世间背后的世界，就一定是真的了么？
也许设置这个幻境的人，本身也不明白。
灵儿一点也不想看到落圄天眉头微锁的样子，立刻换了一个话题。
“我们现在去哪里呢？”
“去西牢国的猎营地。”
“猎营？”
“嗯，西牢国培养了一批猎人，专门猎杀尸人。他们在西牢国的东侧建了一个营地，作为西牢国的前线和防区，你今天伤到的就是三个猎尸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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